在胡宁和塔帕尔肯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小孩在一次袭击后失踪了,据说是让印地安人给抢走的。他的父母四处寻找,结果仍徒劳无获。几年过去了,一位来自内地的军人说起了他见过的一个蓝眼睛的印地安人,推测他很可能是那个消失的孩子。那对父母找到了那人(细节被省略了,而我不想凭空捏造),觉得还认得他。但那人经过荒漠和野蛮生活的熏陶,已经忘掉了家乡的语言。他顺从地又毫不在意地回到家里。他在家门口停住了脚(也许因为别人止住了脚步)。他看着门庭,仿佛认出了什么。突然,他低下脑袋,大叫一声,冲进门庭,穿过两个天井,直奔厨房而去。他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一口发黑的大钟,掏出了自己小时候藏在那里的一把长柄小刀,两眼露出了兴奋的光芒。父母则因为找到了儿子而大哭了一场。
也许紧接着这一记忆的是另一些记忆:年轻人无法忍受四堵墙壁,不久便回荒漠去了。我想知道的是在这,令人目眩的过去和现在交叉的节骨眼上,他究竟感觉到了什么。我想知道在这个儿子失而复得或彼此相认的一刹那,父母和家人(即使把他当作一个孩子或者一条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选自《博尔赫斯文集.小说卷》
问题1:结合这个故事,请你谈谈一个人的“自我”究竟具有什么特征?故事中的父母是如何确认那个失踪的人就是自己的儿子的?
问题2:请进一步结合这个故事,谈谈“自我”的本质是什么?或者说,人是否有其“同一性”?
参考答案:
1.自我的特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我”的不变性,肉体的持存性;经验的实在性;“我”的私人性。从这几个方面,我们都可以分析故事中的父母和失踪的儿子的相认经过。
2.由此我们可以接着分析自我的本质问题。按照教材的介绍,支持自我存在的理由可以归结如下:自我是自己与其他的人或物区别的基础,经验主体和意识所有者是作为经验的一个确定的部分被包含在经验中的,我们能意识到一个持续存在的实体性的自我,经验和经验的主体、意识和意识的所有者是连成一体的.结合这个故事来看,自我当然是具有同一性的,因此自我必然是存在的,那些反对自我存在的理论是站不住脚的。
3.但是,我们也可以接着分析: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分离之后,这个失踪的人还能和他的父母建立原来的那种亲密关系吗?他的“自我”是不是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他会不会接着回到荒漠中去呢?在“他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一口发黑的大钟,掏出了自己小时候藏在那里的—把长柄小刀”的时候,可不可以说是先前的“自我”和现在的“自我”的一种交会?但这种交会又能延续多长时间?同学们不妨进行各种各样的猜想,并说出自己的理由。